Raindog's shutter button

Pentax *ist DS + CZJ Flektogon 35/2.4, Sonnar 135/3.5 @ 高雄‧大樹‧三和瓦窯


記得在總統大選舉期間有人說，某人選上了民主會倒退二十年。這篇文的重點不在民主倒退了沒，而是最近我頻頻回想，二十年前的現在我在做什麼？隨回想而來的，是二十年來的黃金歲月和烈火青春，一幕幕的畫面像影帶倒轉般的上演，而且畫質還非常清晰。常聽老人提起當年勇說，二十年前我怎樣又怎樣啊。所以我的印象裡，當一個人可以用二十年為一個單位回溯過去，表示真的老到夠資格可以用「憶當年」這個名詞。

前天收到大學母校寄來的台灣五十週年校慶邀請函。屈指一算，二十年前的現在，我正值高三準備考大學的慘綠少年。這準備聯考的衝刺階段，也幾乎佔據我對1988年的所有記憶。回想二十年前的此時，紅樓裡的每間教室黑板上的倒數計時，已悄悄從三位數變成二位數。教室裡發霉的垃圾桶，早上十一點就打開的便當香，破少年的運動服透出的汗酸臭味，和教室裡或讀或寫趴或睡的畫面，混成一種奇妙的氣氛，或像是半獸人的生活。那年小蔣駕著鶴睡頭寮去了，社會政經透露著一種亟思改變的氣氛。班上訂的是當年高中生最喜歡的民生報，體育影視版的那兩張總是大家的最愛，但是朱高正在立法院跳桌打架或是台北的街頭抗爭卻是每天聊天的熱門話題；偶爾我也好奇停在簡陋到不行的DPP服務處門口，看著520事件警察農民民代在街頭混戰的錄影帶。但身為一個高三考生真正關心的，終究還是自己能上哪間學校科系和自己的未來。例如決定離開南部到北部，擺脫家庭的束縛，開展屬於自己的人生，尋找刻骨銘心的愛情等等。這些都像與當時社會互別苗頭的另一種亟思改變的動力，催促著我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消化前兩年不良學習的後果，想盡辦法通過這一場上天堂或下地獄的審判。當時的一切現在看來似乎荒謬有趣，卻是二十年回憶裡最珍貴的里程碑。

令人感歎的是，二十年前發生的種種場景，至今還堪回首回味；但那二十年前的心思軌跡，幾經翻攪和錘煉之後，卻似不堪回首也失味了。